当时李瑕看了宴上的巴巴哈尔一眼,见那贵由汗之女确实有些“此间乐、不思蜀”的憨态。

“安乐公、归命侯……玉龙答失对于忽必烈而言是归命侯,对我而言却不是。”李瑕道:“忽必烈强、而我弱,我要的是有实力的盟友,若每一个都是这样的安乐公,怎么能逆转局势?”

“王上驾驭得了玉龙答失?”

“当然,你当他是真聪明吗?”

廉希宪摇了摇头,将书信还给李瑕,道:“玉龙答失这是把耶律铸当成傻子了,仗着王子身份,当耶律铸不敢杀他。此时他最该做的本该是表忠心,待王上大军杀至,再突然反戈。而非上蹿下跳,与求死何异?”

“是啊,年轻人沉不住气。”

“王上欲如何回复?若答应与他结盟,在耶律铸眼皮子底下文书往来,不妥。”

“那就不必回复,我们杀过去。”

李瑕马上就做了决断。

决断得非常快,不论玉龙答失聪明或不聪明,李瑕要的是他的身份,要的是汗位之争继续下去,要的是让忽必烈不得安宁……

从高昌到北庭正常行军需要四五日,李瑕仅用了两日。

兵马在天山脚下歇了一夜,清晨出发,直扑耶律铸的大营。

玉龙答失派来的信使作为向导,为李瑕指点了几个营盘的兵力分布。

“耶律铸带了两万人驻扎于此,守着山谷,这里离别失八里城还有十五里。玉龙答失王子的驻地夹在哈答驸马、宗王孛罗赤的驻地之间,再后面就是耶律铸的大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