鲍三微讥,眼中鄙夷之意不言自明。

李瑕似未察觉,看向姜饭,问道:“你呢?手怎么伤的?”

“哥哥伤在眼睛,小人则是臂上中了一箭,继续划桨,被水泡烂了。”

“你们受了伤,没补恤?”

“有。我等自己搞丢了。”

李瑕问道:“具体如何?”

“朝廷说余帅贪赃,抄家还不算,逼着余家拿出钱赈军,余小郎君到处求借,好不容易凑了三千贯,他们又说小郎君的名字‘余如孙’是‘生子当如孙仲谋’的意思,污蔑他有反意,要拿他问罪。我带人去闹,被流放了。”

鲍三说完,看着李瑕,又道:“此事我不瞒李县尉,瞒也瞒不住。你要么就免了我的衙役,我不吃这份钱就是。”

李瑕沉吟道:“那两个弓手班头,伍昂、搂虎,都服你?”

“不敢说服,是他们有兄弟义气。”

“你们还能上阵杀敌吗?”

鲍三道:“都是些残废,还谈甚杀敌。”

话到这里,门外响起叩门声。

堂中几人转头看去,见有个跛脚汉子上前,道:“哥哥,是马丁癸来了,说是……给我们换个地方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