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郎要杀谁?”

“县尉李瑕。”

“闹呢,那可是朝廷命官。”

“你又不是没杀过官。”

“被流放的官和管着乡勇的县官能一样吗?”

“不都是一刀就捅死吗?”张世斐道。

他捧着茶杯,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,又道:“一个从临安来的世家子弟,没见过我们西南边陲的险恶,仗着有些靠山养了些乡勇,糊弄些战功。你莫被他唬了,觉得他真杀了几个蒙人。”

“不是吗?”

“三把火,一把烧在白岩山、一把烧在板栗湾,还有一把烧在我张家九曲园。烧死几个蒙人都是他自己说的算。怕什么?就是个白脸小儿,落了单,到了你‘丑屠夫’手里,也就是一刀的事。”

“话是这般说,这事还是危险。”

张世斐道:“别忘了是我父亲捞的你,不然你早死了。”

“不敢忘。”

名叫“褚富”的汉子站在窗子边向街上看了一会,重新在位置上坐下来。

“大郎,我们合作也有几年了,我替张家走乌蒙部也走了七八趟了吧?”

“你也没少赚。”张世斐瞥了褚富一眼,道:“这两年你肉也松了不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