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去看具体的放箭、抛射、冲锋。

在都元帅这个层面,他主要在意的还是双方的军势。

“你不可能让军中所有将领都不起异心,主将惨死,总会有人乱了心神。就像赵仲武献了苦竹隘受降。可为何到现在为止没有一道防线出岔子?你如何做到的?”

纽璘夹了夹马腹,策马绕着老君山而走,目光在每一条攻山的道路上梭巡,寻找着宋军的破绽。

没有。

他愈发不明白……

“好在我们事先整合了泸州军。”易士英指挥着防御,冷不丁向李瑕说了一句。

“是,幸而长宁军、庆符军刚刚斩杀了一批临阵畏缩的将领,目前是将士们最忌惮军法的时候。”

李瑕回答着,看向了不远处正在灭火的汪大头。

就在方才,一颗火球正好砸到了易士英指挥台前方一里处,吓得周围的宋军士卒魂飞魄散。

但易士英、李瑕都是面不改色,继续指挥。

汪大头当时还在为张实恸哭不已,抹着眼泪,领着兵士砍掉着火的树木,以沙土灭火。

有时打仗并非每一刻都是刀枪相向,而是不停地劳作,搬石头、搬木头、推车……等到哪一方体力告竭,随着而来的才是杀戮。

这一战,泸州军多是被安排在后方做这些事,否则眼看着主帅被五马分尸的躯体挂在那,如何能全心应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