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千道:“我上任夔州路安抚使以来,早已将各地驻军将领撤换成我的旧部。他们不可能随李瑕造反。”

于德生问道:“但若再有一桩张士昌杀曹琦之事。”

“张士昌在王坚麾下时不过是个队将,这两年,是我升他为合州副都统,忘恩负义。”马千骂了一句,方才道:“李瑕就在合州,还能再串联谁?”

“那就好,一定要小心啊。只要能守到三月中旬,四川军心自会与李瑕离心离德。”

“还有二三十日,眼下怎么应对?”

于德生道:“马将军可有良策?”

“守城我擅长。但李瑕没有发兵来攻,这是官场之事,请先生来破解。”

于德生皱眉沉思。

他发现,地方官与朝官完全不同,地方官当然也有党争,但相比朝廷那种数千官员挤在一座城里争权还是差得远了。

眼下,哪是甚官场之事?

“敢问,合州有几多兵力?”

“钓鱼城本有三千余兵力,万余乡勇。汉中收复后,乡勇放回田亩,士卒被张珏带走了一大批,只剩千余人。这次我调兵四千增援。”

马千想了想,又认为眼前情景说实话比较好。

“这四千兵力是兵籍所载,扣掉惯例,是两千人。”

于德生懂,这“惯例”就是空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