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高长寿道:“你听我说,蒙军入蜀一战大败了,兀良合台死了。阿术急于一场胜仗来定军心、立威望,正在逼段兴智大肆征兵,欲攻交趾。值此春耕之际如此强征丁口,国中怨声载道,无人不恨阿术、段兴智,正是我们的机会。”

“但明面上的消息是兀良合台病了。”

“定是死了,否则……”

“你欲谋大事,不能只听你想要听的消息。凡事是真是伪,须先看清楚。”高琼道:“便是兀良合台真的死了,如何死的?蒙军尚有多少兵力?士气如何?你不能不问清楚,贸然举事。”

“我已派人北上联络非瑜,想必如今已到庆符县,到时便知确切消息。”

“那便等消息回来了再谈,如何?”

“可眼下便是一个好机会,堂兄可先出面召集诸部……”

高琼抬了抬手,止住高长寿的话头。

“你可知阿术亦是名将,其用兵之能尚在兀良合台之上?”

“你又怕了?”

“我说过,让我考虑……”

“你还要考虑多久?等到诸部忘了伯父的威名?!”

“慕儒,你想过没有?便是举事了,甚至灭了阿术、段兴智又能如何呢?只要蒙古的国力还在,随时可以再派兵南下。宋人的川西已然丢了,蒙军甚至不用再走吐蕃,明白吗?”

“你为何总有这么多顾虑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