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前一任蜀帅是余晦,毫无作为,还能调任为郡官,算是有个善终。

再往前便是余玠,身死、抄家……

李瑕愈发不予置评,道:“说过人事,再谈民生税赋。汉中田租既免,这三年我们便不必转运粮食给朝廷。”

“朝廷同意此事?”

“我已上书。”李瑕道:“刚收复之地,无论如何也要让朝廷把这份赋税免了。但盐税、商税如何?”

“阿郎有调度四川税赋之权。”韩承绪道:“且四川置重兵,税赋无非是派给军饷。无非是朝廷所派与阿郎所派之区别。”

“如吕文德一般,被朝廷卡着脖子……”

李瑕自语了一声之后,又道:“待姜饭等人到汉中了,我打算练一些细作,往北方走,既是挑拨蒙古内斗,也是宣传汉中免田租,吸引流民归附。还有北地的李璮,也该派人去联络。”

“此事,阿郎最好莫急于一时。”韩承绪拍了拍膝,喃喃道:“不如待今秋有了收成,且良田分好。否则民间见流民得了好田,难免有争执。至于联络李璮之事,不如待杨公到后再谈?”

“也好。”李瑕道:“再说大理。阿术、白银已带走两万余兵力,只有宗王不花坐镇大理,高琼正在探查局势。”

“阿郎欲再出兵大理?”

“今年不行,大战之后,士卒疲惫、粮食不足、民生凋敝,便是打下大理,亦难已久占、治理。待明年吧,我打算先命令……命令潼川府路易安抚使修凿五尺道、屯备粮草。”

李瑕话到一半时稍停了一下。

他忽然想起曾在凌霄城上与易士英有过争论,关于是否修五尺道之事。

到如今,他官位已高过易士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