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要‘封’王,大帅最多封一个郡王。”

“郡王、亲王其实无所谓,一个名义而已。”李瑕依旧不太在意,“总之,若不能封王,我便称王。”

张珏苦笑,提醒道:“我与你说这些,是想说,宋廷几乎不可能答应封王,这不是宰执或皇帝就能做主的事。而宋廷不答应,你自立称王,相当于立刻举反旗,时机并不好……”

“时机确实不好。”李瑕道:“但我不管宋廷封王是否为难,封不封是由它考虑的事,我只管设立自己的目标,并实现。”

“如何实现?”

“第一步,必须拿下重庆府……”

说着,张珏已将一张地图铺开。

两人没必要讨论重庆府的战略地位有多重要了。

便是不知兵势之人,只需看一眼地图上四川盆地东面的山势以及长江的流向也能明白。

若把四川盆地比作一个院子,四面群山就是它的围墙,成都府是后院正厢房。

长江是进这院子的主路,荆州是大门,夷陵自古便有“川鄂咽喉”之称。

重庆府不是大门,是这院子的大堂。

它在四川这个院子之内,占据了一半的地盘。

连大堂都不在自己手上,李瑕怎敢说自己是这院子的主人?

对宋廷而言,平李瑕之叛,从重庆府出兵与起从京湖出兵,完全是两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