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张弘道私下里说话颇为随意,彼此也不讲究什么称呼。

“去岁十一月的昔木土脑儿一战,史天泽立了大功,之后忽必烈北征,史天泽留守中原。”张弘道沉思道:“若说他大胜而骄,再起异心,并非没有可能。”

“但史天泽能奉李璮为主吗?”

“不可能。”张弘道毫不犹豫,“王荛话语里必有虚言,但不知有多少夸大。”

“时机呢?”李瑕问道:“李璮选择这种时候起事,是确定忽必烈陷在哈拉和林了?”

“据王荛的说辞,王文统得到的消息是如此。另外,李璮之子李彦简本在燕京为质,如今已潜逃出燕京往山东,李璮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。”

“是因为李彦简发现时机很好,所以逃回山东?还是因为李彦简逃回山东,所以李璮起事?”

“不知道。”张弘道问道: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
“这会是几年内少有的能再削弱忽必烈的机会,必须是要把握的。”李瑕道:“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……”

保州。

时近年节,保州张家大宅热闹非凡。

张家本就人丁兴旺,也不会因为张五郎与大姐儿的离开而显得冷清多少。

但这日大堂兄弟齐聚之后,张弘范四下看了看,还是皱了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