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才已传信给这些年一直提拔他的李庭芝,让李庭芝请朝廷遣良将来接手他麾下兵马,至于他与孙虎臣的私仇,他自会私下报,不牵连旁人。

这种情况下,见高长寿,无非是为了将其打发回去,以免私事扩大到国事。

彼此落座,高长寿道:“近日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等事?也想不明白,若大宋将领们都是孙虎臣这德性,为何还能抗蒙近三十年?”

姜才道:“你若是想怂恿我附逆,不必说了。我之所以来,因你们眼下还是宋臣。”

“现在还是宋臣,但也许很快就不是了。”高长寿道:“伱可知为何?因为宋国懦弱,凡有功者,往往以计除之,是以离心离德。”

“我只是个武将,只管奉命打仗,不管这些。”

“你是为谁打仗?为孙虎臣?贾似道?赵禥?”

听到“赵禥”的名字,姜才抬头看向高长寿,有些发愣。

“不错。”高长寿道:“我们就是要反宋,郡王很快就要自立为国,称秦王,他素怀大志,要扫荡胡尘,天下一统。我们眼下最缺的就是如将军这般人物,深盼将军能共举大事,杀权奸、驱胡虏,一扫这些年受尽的屈辱,使我汉家男儿扬眉吐气,岂不快哉?”

“我来只告诉你一句话,不必再来劝降我,而你若敢强攻姊归,我必誓死与你一战。”

姜才说过,便转身要走。

高长寿追问道:“将军不想杀虏吗?”

“想。但我堂堂正正从军杀虏,不会附逆。”

“堂堂正正?”高长寿道:“我敢说将军只有与我们一道抗虏才称得上堂堂正正,继续屈委于宋,只有数不清的腌臜事与窝囊气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