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祈安拨动着算盘,脸上渐渐泛起了些为难之色。

但他还是道:“耗资几何暂不好说,只可先算出大概的数目……但阿郎放心,此事我必办妥。”

“我还没说完。”李瑕道:“在岷江上建桥,在岷江东面上的营盘上重建叙州军营,筑墙起砲,倚为犄角之地;还要征兵两千人,继续练兵,我会把鲍三、伍昂调过来……”

他不是临时起意,已从怀中掏出几页图纸,与韩祈安仔细说起他的要求。

良久,韩祈安叹息一声,道:“阿郎真打算攻成都?”

“势在必行了。一则,纽璘新败,不能让他缓过气来;二则,得赶在朱禩孙收回权力前收复成都;三则,越拖,我们只会越穷。”

李瑕只有在谈到钱时才叹息。

“靠我们一锄头一锄头的种,收入总是有限的。眼下这点钱粮还是杀鸡取卵才得来的。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扩张才行。”

“那,先挤出八十万贯供阿郎出兵。”

“一百万贯。”李瑕道:“先犒赏了将士,办场庆功宴,我答应过他们。”

韩祈安点了点头,知道这个数目减不了了。

近万大军,一场仗下来,赏钱大抵从五贯到三十贯……朝廷从来是拿不出的,只能一拖再拖。

他向屋外看了一眼,叹道:“造反比当官难多了啊。”

“是啊。朝廷可以拖,我们要收服军心就不能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