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矫情,而是政治与战争中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敌我关系,谁才是真正的敌人,谁才是真正可以拉拢的对象。

……

“我明白廉希宪想告诉我什么。”

李瑕看向耶律有尚,看清了对方眼神中带着些焦虑,不急不徐地开口。

“我与你们交手过很多次,打了很多场战,结了很多私怨,仿佛我们之间才是敌人。而我与阿里不哥并未接触过,浑都海曾邀我共击汪良臣,他们仿佛是我的朋友。”

耶律有尚急道:“浑都海绝非真心与阁下……”

“你别急,听我说。”李瑕道:“是敌是友,不是看私怨有多少,该看……文化形态。只会烧杀抢掳的人永远做不成我的朋友,我知道。反而是你们,有朝一日能够支持我。”

“支持阁下?”耶律有尚微微一愣,道:“阁下恐不足保四海安定。”

语罢,他意识到自己因李瑕的狂言而失态了,又道:“廉公派在下来,想告诉阁下,时局至此,陛下正阻挡阿里不哥残暴之军,已危如累卵。阁下若火上添油,恐引火烧身、万劫不复。”

“放心,我明白。”李瑕道:“我说过,我要做的比忽必烈好,而不是比他差。忽必烈尚且敢背叛蒙古传统。我若还联盟阿里不哥,那就太伤北人之心了。”

“正是此理。”耶律有尚大喜,长揖到地,道:“阁下未与浑都海合兵,廉公非常敬佩阁下。”

“他不配。”

耶律有尚一愣,再次乱了些分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