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叔安大急,脸色再次愁苦下来,劝道:“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?是廉希宪啊!他叛逃了,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搅动……”

“但你还敢见宋使,休以为我不知,李瑕要派人把廉希宪要回去,你若担不了,把人交给我,我来杀了!有事我来担!”

“怎可能?”仪叔安急道:“我怎可能再把廉希宪交回去?我今日见杨实,为的是稳住李瑕,让李瑕不对山西动兵,我已把杨实敷衍回去了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自是将人交给中书行台。”仪叔安急得踹脚,语气愈发直白,道:“一切与我无关,我只管保解州,保民户。其余一切,我只听中书行台命令。”

“但你之前还指认张家!”

“哎,都说了,之前是廉希宪以行省丞相之名命令,如今他既已叛国。我自是不必理会他,只等中书行台命令……今年的五户丝还得送往九原城。”

张延雄点点头,知道仪叔安这是把靠山都抬出来了。

他也就是叫得凶,并不敢真得罪独木干公主,遂也平息了火气。

接下来无非是商量他尽快带着张家大姐儿离开。

张延雄打算护送着大姐儿由山西走陆路,经太行径返回保州老家,却要派出一部分人乘船顺黄河南下,往亳州给张五郎通报消息。

仪叔安不管这些,只在乎尽快了结,各自相安。

这日,却又有信使至北面而来,将几封消息递在仪叔安手里……

李瑕在风陵渡仿佛比在长安还舒坦,睡起来练了一身大汗之后洗了个澡,打听到张延雄不在,便径直去求见张文静。

他只穿着一身布衣,施施然然的模样,丝毫不怕有人刀斧加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