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
“我们与蒙古国力之差距,须有大胜方能弥补,一场两场,不够。我说不准还得胜几场才够,想来是看不到那天了。只说……开始扭转国势的第一场大胜,由王坚在钓鱼城打出来了。此次,是第二场,没有钓鱼城的地势,且蒙军数路来犯,我们一路都不能输。”

话到这里,吴潜叹息道:“难。”

当然难,若说钓鱼城一战是奇迹,扭转国势需要一次次的奇迹。

“越是难,心气越不能泄了。关中没有兵力来支援,只有我这手不能提的老朽来,来给将士们鼓鼓劲,我们咬牙撑到蒙虏撑不住的时候,那就是胜了。”

有这样地位够高的人坐镇,士卒才不会起投降的心思。

战意高、足够坚决,大概就是杨大渊与王坚之间的区别。

吴潜说着这些,疲惫地躺下。

“观这几日攻势,我感觉蒙虏已经急了……也是,抢掳惯了的强盗,开战一月犹未见战利品,如何能不急?”

“不怕他们急,急也攻不上来。”

“依蒙军攻蜀战例,不少山城都是被他们夜攀险地、偷袭得手,你莫当他们只会骑马射箭,不可懈怠。”

“是,请祖父好好歇息,孙儿这便去巡城。”

……

吴泽本是翩翩贵公子,短短几日战事却让他脸上的皮肤都显得有些粗砺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