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天益整个人都低沉下来,他知道眼下的处境很微妙。

摆在前面的路有两条,一是挟兵自重,看能否逼得忽必烈继续承认他这个世侯;二是主动上表放弃兵权,请求转迁。

无数双眼睛看着,都在等他做一个选择。

郝天益却只是上了许多封折子解释被俘的前因后果,直言这一切都是李瑕的离间计,希望他的陛下能够再次相信他的忠心。

他一边忙着郝仲威的丧事,一边等着新的诏谕。

终于,八月十五,有仆役禀报道:“大帅,有客求见。”

“是燕京有消息来了?”

“不是。来人只递了这个,说是来给大帅送中秋礼的。”

郝天益接过那拜贴一看,脸色便难看起来。

“让他走!我不见……不,让他进来,领他到我书房相见,路上莫让人瞧见了。”

太原总管府占地宽广,规格恢弘,比长安秦王府气派得多。

因为当年廉希宪坐镇京兆府时,就没想过要世代相传、并将府衙扩修得金碧辉煌。

而若是修好了府邸、准备世代相传,人却又要被调走,想必是很不情愿。

王荛双手背在身后,悠闲地走过亭台楼阁,嘴角已挂着些幸灾乐祸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