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我闭了嘴,你便能睡得心安吗?你知道你眼眶多黑吗?别管什么李瑕了,别管什么宋人细作了,让他们带着情报去吧,就让蒙宋大战,逼着汗廷不敢动我们。别再过这种如履薄冰的日子了,你我轰轰烈烈大干一场,一起杀光异族、走狗,肃清万里,总齐八荒。

只要把心一横,豁出去造反,你会发现心境豁然开朗。五郎啊,我是为你好,像我一样酣睡一场,去他娘的蒙哥、忽必烈,你若是如李大帅一般招兵买马、重兵在握了,何惧之有?”

“山东李璮……果然想要造反吗?”张弘道喃喃道。

“是!李大帅此时必在与麾下将士把酒言欢,不似五郎这般胆战心惊。”

张弘道无言以对。

王荛又道:“我们也不怕让人知道,只要还没杀驻地的镇守官,还没举旗起事,汗廷岂会管这些?那些蒙古人只会不停地压榨汉地的税赋,哪管世侯们揣着什么心思?纳质、贡赋、从征,别的事他们管得过来吗?”

“邸琮已杀了镇守官,又如何?”

“我们在替他上下打点、遮掩,或可勉强保一门性命吧,只求把风头盖住,事情不闹大。”

“你们……谁替他打点?”

“五朗还是好奇了?”王荛又咧开了大嘴,“往后五郎若遇难事,我们也可帮五郎。”

张弘道沉默。

王荛道:“其实,知时园也与此人有关。你明白,地方上再大的事,有时只要中枢一句话也就解决了。如今我北方汉人,地位最高者无非也就那……”

漠北汗廷没几个汉人,张弘道当然明白这“中枢”指的是忽必烈的金莲川幕府,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了……忽然,张弘道抬了抬手,止住了王荛后面的话。

“来人!把他押下去锁了,别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