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话何解?”

“县令以往说话少有如此直当。”

“是吗?”江春愣了愣,抚须道:“正是让那李非瑜气的。”

“县令不必气。”房言楷随口敷衍。

江春道:“李非瑜才从北边叙州回来,这还没安定两天,又往南边去了?”

“说是演兵。”

“哼,演兵。一个县尉,当自己是个统领。尽日带着那三百人晃荡,仿佛以为是数万大军一般。根本就是个稚童嘛,拿着鸡毛当令箭,将军国大事如小儿做戏般胡闹。”

房言楷道:“去便去了,岂不比在县令眼前更清静。”

“我就是烦他,是否在眼前,皆烦他。正书你也不管管他,往南出了庆符界,到了筠连州那羁縻之地,万一擦出冲突来,如何是好?”

“不至于,李非瑜行事还算稳重。”

“稳重?”江春冷哼一声,道:“你同意他去的?”

房言楷点点头,道:“沿五尺道、石门道看看也好,若有小股蒙军侵掠,也须有个准备。”

“人生地不熟的,莫陷在筠连那地界,白费了县里数千贯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