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黄瑢从后面赶上来,道:“杨莘老晕过去了。”

胡三省毫不惊讶,道:“六十岁的书生,从未吃过这等苦,不晕反是怪了。玉面小节帅可派人送他回去了?”

“没。”黄瑢道:“先是派大夫瞧过,见是真晕才叫人抬走,说是,让老探花郎便是死了,也得是在大散关上守国而死。”

“丧尽天良!”

“我们这位玉面小节帅还说了,若有人敢装晕,便背着辎重走。”

“他凭什么?刑不上士大夫,他这是滥用私刑!”

“便是越级奏事,我也要上书弹劾他!”

但事实上越级奏事是颇大的罪名,终究也只是说说。

“李瑕豺狼之辈,真他娘的畜生。”

“景参,你怎可口出如此粗鄙之语?!”

“这军中皆是如此骂人,东发也试试,颇爽利。”

“……”

陆秀夫睁开眼,感到力气恢复了些,再次撑起身来。

回头看去,只见山川夹着这条峡谷,天开一线,千余人行在其中也排成长长的队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