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瑕想了想,终于开口道:“朝廷还欠我们钱,军赏还未下来。”

“只怕难。”韩祈安摇了摇头,道:“蒲帅收复剑门垒,朝廷答应的军赏至今尚未下来。”

“我听说,鄂州之战后,朝廷赐吕文德百万钱,赐高达五十万钱,为何我没有?”

“阿郎这年岁任蜀帅,已是太大的殊荣。”韩承绪摇了摇头,道:“百万钱若是会子,更没多少。”

这钱对个人门户还是一笔大数目,但李瑕显然不是为门户私利。

这连年的战火,朝廷早就入不敷出了,仰赖朝廷供应,得在中枢有说得上话的人。

但李瑕如今的处境……他不仅得罪了贾似道,因不肯举荐丁党又同时得罪了丁大全。

另外,吴潜邀李墉去临安的信,也正被李瑕扣在屉中,有些日子了……

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着,李瑕良久不语。

当了家,柴米油盐,自是困扰。

“阿郎何不问问西陵先生?”韩祈安道:“打点朝中之事,西陵先生比我更擅长。”

“我来考虑此事。”

李瑕点点头,作为蜀帅,他必须有向朝廷要钱要粮的能力。

韩祈安又道:“不得不提醒阿郎,之后的计划怕是得徐徐图之了,否则一旦钱粮告罄,欲速则不达。请阿郎与我一起理出这三个月的账目,以作规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