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。”李瑕想了想,道:“接着指挥吧,就当我不在,对了,刘元礼给我留着。”

说罢,他自领着刘金锁与十余亲卫上了城楼,随手拾起一张守军歇息时铺的草席,躺下,闭上眼。

“大帅,这咋还卧倒了?”

“不然呢?战没打完,一时也去不了汉中。阳平关这一战,陆秀夫、茅乙儿应付得很好,我何苦去抢他们功劳?”

“可这……”

“看到刘元礼的大旗了,汉中有防备,没事。”

李瑕说着,笑了笑,难得感到一阵轻松。

形势不同了。

以往,一点都输不起,因为每次都是押上所有,棋差一招满盘皆输。他凡事须拟定所有最坏的可能,也不敢将事务交托于人。

那时候,真的羡慕蒙军,年年败仗,年年还能卷土重来,人家国大地大,始终输得起。

彼时这种巨大的国力差距,压得蜀川每个人都透不过气来。

一点一点熬,一点一点扳,到如今不敢说把差距扳回来了,但至少输得起了,输一点也没关系了。

这次换成敌手来行险一搏、来进行一场不容有丝毫差池的冒险,而汉中这一个个人物,皆要给敌手的冒险带来差池。

李瑕不必再事事求完满,事事亲力亲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