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胡三省忽然自嘲一笑,道:“说来惭愧,我登科后被任命为吉州泰和县尉,为侍奉家慈,未去赴任。这次朝廷收复汉中,我得召征,本不欲去,却被家慈打骂了一顿。”

“哦?”刘辰翁讶然。

“家慈言‘男儿不为国事尽忠,守着一老妇,汝不羞乎?’愧煞我也,此番入汉中,必要立一番功业。”

刘辰翁叹道:“忠孝难两全啊。”

陆秀夫道:“忠孝当两全。”

众人知陆秀夫执拗,皆苦笑。

刘辰翁知道再聊这些,今日这场酒宴气氛便要凉下来,忙换了话题。

“今日为诸君饯行,忽忆兴昌四年中秋旧事……彼时,刘声伯流放,披肝谏言;李非瑜赴蜀,迎危而上。如今李非瑜已斩酋主、驱鞑寇、复汉中,镇帅一方。反观己身,寒窗三年,又赴临安科举,碌碌无为啊。”

“孟会兄,莫如此说,今岁恩科,以孟会兄之才,必能折桂登榜。”

刘辰翁高声道:“我是说,诸君亦将赴蜀建功立业,当为诸君预贺。”

他启了话题,便有人问道:“听说,四川李节帅是……丁党?”

胡三省点点头,道:“不错,我闻如今非‘阎马丁当’,已为‘阎李丁当’。”

“听闻丁青皮本已拟一份名录,被吴相抢先一步,此事属实?”

“千真万确,御街有一茶楼,可望到枢密院吏房院门,有人亲眼所见,今日丁青皮与吴相争吵。”

“丁青皮太跋扈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