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,满院只有刘金锁的大嗓门,把别人的声音全盖下去。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“小郎君你知道吗?就在刚才,哥哥的任命已经下来了,武信军准备将,这也太抠门了吧!还即日动身,我和柳娘的婚事还没办呢,就因为担心你耽搁了,烦死我了……”

“哈哈,你果然当上县尉了!奸党就是不一样啊,没功名也能当上文官。但这宅子还有五日的租金没要回来呢……”

韩承绪来不及放下毛笔,站起身往屋外走去。

在看到李瑕是堂堂正正迈进大门的一个瞬间,他只觉心绪复杂,一时难言。

花白的胡须被微风吹得有些凌乱,老眼里也满是凌乱。

一直以来,韩承绪自问是最了解李瑕能耐的人。

少年智勇,胆魄、心志远远超乎常人……他有时也会想自己是否高看李瑕了。

到了这一刻,他才知道,李瑕竟比他所想之中更有手段。

当朝宰相奈何他不得,连堂堂嗣王也奈何他不得?

毛笔掉落在地上。

韩承绪走上前,喃喃道:“小郎君回来了……回来了就好……”

“哈哈哈!”刘金锁大笑道:“韩老你看你,都惊呆了,这有啥稀奇的?我早说过,他不会有事嘛,我早就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