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禩孙不悦,道:“其顾虑并非没道理,成都尚有数千蒙军,若是偷袭叙州,击张都统之腹背,又如何?”

“云顶城尚在,蒙军安敢弃成都?”

“战事无定论,小心为上啊。”朱禩孙道:“此事,我已派人问过李瑕的意见,他亦是认为庆符军守叙州更为稳当。”

张实问道:“朱安抚使只要下了调令,还能调不来一点兵力吗?”

朱禩孙终于不悦,反问道:“张都统,两万人守江犹不足,差这一千人吗?”

张实一滞,默然不语。

朱禩孙目光落处,发现张实的背不再笔直,已有些佝偻,且说话时总是避着人的眼睛。

这个川蜀大将已没了以往的自信……

“唉。”朱禩孙长叹一声,缓缓道:“张都统也该明白,魏文伯、李瑕皆朝中丁……丁相之门生。我虽受命措置叙泸防务,也该顾虑他们意愿。李瑕愿守叙州、不愿来泸州,强行调他过来,区区千余人,于战事有益否?”

张实苦笑,道:“我是想到史俊破兀良合台之事,觉得那小子是个福将。”

朱禩孙点点头,不再提李瑕之事。

他当然看得明白,魏文伯不愿支援泸州是出于私心。

至于李瑕,也许是真担心叙州防务出问题,也许是因与魏文伯同为丁党……总之,是让人有些失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