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,你们的苦我从未经历过,做不到感同身受。”李瑕道。

他目光很严厉。

之所以他敢对贾厚以及北人严厉,因为,他对自己更严厉。

走近几步,李瑕道:“但我们还是‘我们’,我们有同样的文化传承、有同样的自尊,且只有我们合力,不再分北人、南人,才有可能实现我们同样的志向。”

“好!”贾厚道:“那便请李节帅归附北面贤明天子!”

“我已说得很清楚,我们该有同样的志向,且远远不仅是忽必烈这样的。”

“那只能说,道不同,不相为谋……睁开眼看看吧!北地丧乱三十载,人心思定啊。千难万险才可得一统四海之天子、得一深慕儒法之储君,这已是最最好的结果。然李节帅所言?骄傲?自尊?”

“不错。”李瑕道:“骄傲、自尊,这是忽必烈永远不会给你们的东西。”

“可笑!你是日子过得太好了!”

贾厚袖子一甩,愤而转身。

他与李瑕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
一个没经历过北地离丧之苦的南人,张嘴只会指责,却不知北人再多做一步就是丧命、灭种!

高高挂起,说风凉话容易。

那还有何好谈?!

脚一抬,贾厚打算迈步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