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都在准备逃到长江南面去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
陆凤台又是愣了愣,忽觉得有些泄气……

次日,淮西制置副使兼庐州团练使袁玠回到了庐州城。

一直以来,陆凤台口中说的“节使”指的便是这位了,虽然袁玠的官位还没到节度使那么高,但如今这大宋风气就是这样,逢武将尊一声“太尉”,逢高官尊一声“相公”。

袁玠时年不到五十岁,美姿容,颇俱威仪,往上首一坐,那高官气势就令人心折。

“发生了何事?”

陆凤台连忙行礼,作惶恐状,禀道:“北面张家派了一人来,名叫张荣枝。此人要求何统领替他搜查几个大理逃犯。何统领于是差遣我去办,并告诉我,这是节使你的意思……”

“胡说八道。”袁玠轻呵一句,不悦道:“大宋官军如何能受外敌指派?何定好大的胆子。”

“是。”陆凤台道:“恰好有一队禁军因公差路过庐州,为首者乃禁军殿前司都虞侯聂仲由,聂仲由听闻此事,斩杀张荣枝与何统领。”

袁玠听罢,面露正气凛然之色,道:“何定结交敌寇,确有大罪。但一介禁军都虞侯竟胆敢斩杀庐州军中大将,以下犯上,亦罪不可恕,你等何不将其拿下、待朝廷禀公而断?”

陆凤台道:“混乱中,卑职也受了伤,实在是阻拦不住。而且,那聂仲由拿出手令,似乎来头不小,他这趟公差,原是奉了朝中……贾枢相之命。”

至此时,“贾枢相”三字入耳,袁玠眼中方才闪过一丝波澜。

他捻须沉吟着,到最后仿佛是忍无可忍,遂当着下属的面冷哼一声、骂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