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春打算今夜让王识泾灌灌李瑕,等李瑕服软了,他再开口吩咐停下来,以彰威望。

目光看去,李瑕那边只带了韩家祖孙三人,那父子是幕僚,是读书人。除了那不男不女的小书童也落座有些不合规矩,大体还算知礼数。

至少那贫嘴的糙汉不在。

双方落座,李瑕斟了杯酒,道:“先谢江县令为我接风。”

“非瑜客气了。”江春道:“你远道来庆符赴任,我却未能替你安排好住处,惭愧……”

话到一半,他转过头,看向门外探头探脑的刘金锁,微微皱了眉。

“何事?”

刘金锁挠了挠头,道:“不够坐了。”

江春一愣,暗道如何就不够坐了?这迎祥楼三四十人都坐得下。

“差几个位置?”

“七八个吧。”

江春平时让人如沐春风,今日却决意有话直说,脸一板,道:“再支一桌便是,莫再来打搅,不知礼数!”

“哦。”

刘金锁挠了挠头,在心里嘟囔道:“昨日请吃排骨,今日又翻脸,这小县令架子倒大,跟谁吆五喝六的?右相都没这么大排场。”

大步下了楼,只见鲍三、搂虎、姜饭等人正在举碗吆喝,他眼睛一转,计上心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