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怀里掏出地图看了看,幸好还没湿。

地图上,庆符县的地势像一只眼睛,南北有山脉夹着它,县城就好像眼珠。

而符江就像这眼睛上的一道刀痕,破开南北的山脉。

李瑕之所以去守五尺道,就是为了防止蒙军从南面沿符江而下。

而昨日在笆篓山迎击,为的是防蒙军从北面溯符江而上。

南北的水路守住了,蒙军就只能翻山,翻山就意味着不能携带太多物资。

坚壁清野的意义就在这里。

李瑕的手在地图上沿着庆符县南北的山脉划了划,喃喃了一句。

“敢进来,把你们拖死在这里。”

他站起身,带人下了山,观察着地上蒙军留下的马蹄印,追了一段,继续在地图上标注着,准备下一次埋伏。

尼格并不知道李瑕在他身后追踪。

他收拢了四支百人队的赤军探马、百余大理仆从兵,思考着接下来的形势。

是回叙州报兀良合台自己败了?还是继续劫掠庆符县,抢回船只和粮草,再顺符江而下?

尼格犹豫良久之后,派人去汇报,称自己遭到了长宁军千余人的阻截,又称庆符县有一支水师,请都元帅派兵从东面夹击。

而他打算翻过山脉,挽回损失,把这场小败遮掩过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