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言楷一直老老实实等着史俊的旗号。

李瑕则不一样,他还在仅能看到的战场一角中分析着整个局势。

瓷蒺藜火球已经快用完了,巡江手个个也累得大汗淋漓……

“县尉,火球快见底了!”

忽然,“轰”的一声,鲍三的战船上,砲架散开,整个砲梢砸落。

李瑕转过头看去,迅速下令道:“传令让鲍三把砲车丢下船,向我靠拢。”

房言楷对此没说什么,眯眼看着主船,过了一会,道:“知州让后军待命。”

前方的杀喊声忽然一振。

从西向东吹去的风,把那吼声吹得更远,让人听不清。

日头渐西,把人影在前方拉得很长,直照到长江水面上……

李瑕忽然道:“要赢了。”

房言楷一愣,极目望去,只能看到横在前方的残破船队。

“听到了吗?被俘虏的水师反戈了。”李瑕道:“赢了。”

“真的?!”房言楷喜极,身子颤栗不已,喃喃道:“我没想到能胜……我……”

“下令,我们靠到南岸。”李瑕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