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子二人安静了许久。

忽然,刘元振扬起嘴角笑了笑。

“四分五裂又如何?”他喃喃道。

刘黑马眯了眯眼。

刘元振道:“大蒙古国四分五裂了,那又如何?如此广阔的疆域……如此广阔!”

便是他,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大蒙古国之疆土。

“分崩为四国,五国,哪怕十国……漠南王只要称汗,他治下之土也将远胜于历朝历代!便是当今大汗,真能维系住这大蒙古国?弹压得住窝阔台、察合台系诸王?何必管它是否分崩离析?!”

刘元振倏然起身,目光灼灼。

“父亲!漠南王真有称汗之志啊……不,他该称帝,称帝才是啊!”

刘元振突然激动起来。

他与刘黑马不同,他更看重往后,也更有蓬勃之气。

“北人劝了漠南王这么多年,‘今日能用士,能行中国之道,则中国主!’为的不正是如此吗?我等习儒练武,上马取天下、下马治生黎,只为到草原上行蒙古之礼?不!中州不当为汗国,当有煌煌王朝!”

刘元振搓着手,一边说一边踱步。

“煌煌王朝,此方为我辈之不世功业。金莲川幕府那些老家伙也是这般想的。今日之一切,皆出于其谋划,如此方说得通!漠南王真愿回哈拉和林清闲终老?赵宋不该由大汗攻打下来,它只能由中州之主来取!”

他紧紧盯着刘黑马,劝道:“父亲,该由一个正统皇帝来取赵宋。金莲川幕府那些人,要拥立一个皇帝!不是大汗,是真正的天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