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廉希宪只是做了最冷静与清醒的决定。你做不到他这种地步,等想明白了,却又觉得他不够高明,因为只这么做还扳不回局面?但你能算到他的后招吗?”

刘元振略感尴尬,却也意识到自己的缺陷在何处。

始终不够清醒,总容易被各种情绪推动。

“我就是在想,他还能有何后招?”

李瑕拍了拍他的肩,道:“不必想那么多。我们以堂堂正正之师取关中,三五年内,忽必烈抽不出手来。廉希宪根本没有从大势上扳回局面的可能,那么,他能做的只有旁门左道。”

“他如何做?”

“办法很多。就像我以前做的,阴谋诡计,用来以小搏大的。”

“那如何应付?”

“防。”

“就这么简单?”

李瑕想了想,道:“以前我用旁门左道,对手总会来破解我,这是以短击长。他们忘了,他们最重要的优势在哪。”

刘元振有些不明白。

“举个例子,比如你……比如汪良臣吧,他的实力在于兵势,击败浑都海之后,只需要好好生息,等漠北战事平定。蒙古举大兵南征,谋士布置战略、探马打听情报、准备好后勤,徐徐进兵,未必攻不下汉中。但他看我总是奇袭,烦了、躁了、急了,以为找到机会了,非要也奇袭我一次。”

说的是汪良臣,刘元振却是听得面红耳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