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年战乱不止,川中地广人稀,并不缺地。朝廷甚至一度规定,自带马匹从军者,分地两顷。当然,分的未必是可垦种之地。”

韩祈安整理着思绪,缓缓道:“荒地好找,但要安置十余万人,初期所需的钱粮……雪上加霜呐。”

李瑕点点头,问道:“如今私盐卖得如何?”

“卖得虽不错,可招兵买马、打通威宁,一桩私盐生意实在受不住这般开销。”

韩祈安说着,已翻开账册、拿出算盘,要给李瑕算账。

李瑕目光看去,见他头发稀疏了许多,好在精神还不错。

“以宁先生开始掉头发了?”

韩祈安苦笑道:“算账算的,白头搔更短,浑欲不胜簪啊。”

李瑕拍了拍他的肩,道:“这样吧,今年的秋粮不必交了,马上就到九月收粮,先拿出来赈济移民吧。”

“是,好在阿郎回来了。这等事,我们还真作不了主,”

算盘啪啪作响,韩祈安提笔算起来。

李瑕又道:“我会再与蒲帅、潼川路、叙州再要些钱粮,朝廷也该有所赏赐。能稍解燃眉之急。”

“这部分,我算好之后拿出一个具体的数目来交与阿郎,方便与诸公协调。”

“还有,我们的生意不仅要向大理做,往叙州,往长江以东也该一路铺过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