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干什么?”

“你真是贾相公派来的?莫不是北面细作?”

“我……我怎么会是……”

方回吓了一跳,来不及起身便想往外逃,摔在地上,脸色一片煞白。

他一向是这种狂妄性子,想着贾似道能派自己来传话,必是要压一压李瑕气焰。却没想到李瑕二话不说便要以细作之名杀他。

这哪有半点为官之人的样子?

李瑕倒也没真的杀了方回,见他吓得瑟瑟发抖,只拿剑尖抵着他的喉咙。

“贾相公爱开玩笑,派你来,无非是吓吓我。你若当了真,太狂,我杀了你,他也不会怪罪我,你信吗?”

“我我我……我不敢了……李知县……别闹……”

“有事说事。”

“好……好……贾相公遣我带两句口信,还有……还有北边某人给贾相公的回信……”

“方回方万里,此人颇具才名,有几首诗传得很广,我在临安时也听说过。”

李墉说着,缓缓吟道:“‘每逢田野老,定胜市廛人。虽复语言拙,终然怀抱真。如何官府吏,专欲困农民’……此人,有怜民之心呐。”

“父亲莫被方回之诗骗了,此人言行不一,人品奇差,士林间多有传闻。”李昭成道:“他写诗讥嘲临安百官依附丁大全‘如君多是折腰人’,转头便赋《梅花百咏》献媚贾似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