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似道于是又道:“赌而已,我很会赌。”

李瑕道:“赌注不仅是贾相公一人之身家性命。收豪强逾限之田,一旦施行,极可能成了……豪强剥掠民田。到时,朝野到地方,会有多少人打着你公田法之名,强占斗升之民那仅剩的微薄田地?”

贾似道点点头,道:“故而我要用你。”

李瑕不语。

他知道自己能入贾似道的眼,理所当然。

贾似道又道:“故而,我挨了你二……故而我需用你,你不畏死,你得罪了储君、得罪了整个朝野。唯你,意志坚定,手段狠辣无情。”

轿子外,拥堵的道路已被疏通。

李瑕掀帘看了一眼,御街尽头,宫城在望了。

“此时还不急,你有时间考虑。”贾似道缓缓道,“立太子之前,我会保你一命,也只能保你到那时。”

“官家答应这个吗?”李瑕举了举手中的文书。

贾似道摇了摇头。

“官家,不喜多事。”

……

两人已不再多说。

李瑕收起手中的公文,心中自思量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