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到李瑕有些怪。

“我亦久闻李节帅之名,近年每有西南战事传来,尤其鱼台、汉中之战,实教人欣喜。如杜工部诗,漫卷诗书喜欲狂。”

“不敢当。”李瑕想了想,问道:“你我莫唤官名如何?”

他捧着茶杯,迟疑片刻,又道:“宋瑞兄。”

“也好。”闻云孙并不矫情,也不因李瑕之权柄而感到为难,坦然道:“我今日来,是为蒙古细作刺杀非瑜之事,此前也来过多次。”

“不算大事,刺杀不过小道,宋瑞兄不必理会。”

闻云孙没有马上说话,等小厮为他上了茶水又退下,他捧起茶盏不慌不忙地拿茶盖撇着,直到那小厮走远。

“我查到,行刺非瑜的,并非蒙古细作。”

“是吗?”

“断肠草之毒,并非轻易可得的,何况经过淬炼,这般一小瓶也能值上百贯。我查访了临安各药铺,终于查到购毒之人乃承信郎全永坚身边一位幕僚。”

“宋瑞兄有证据?”

“有人证四人,毒药半瓶。”

李瑕端着茶杯,心里有些无聊地想到“人说端杯送客,已端了这么多次茶了,这位状元郎竟还不肯走。”

闻云孙又道:“刺客留下两具尸体,身上皆带有蒙古信令。我顺着这条线索到三衙询问过,此前非瑜献俘、三衙捉捕细作所收缴的蒙古信令丢了几枚……”

“宋瑞兄顺着这条线索查到了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