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张顺孝敬他这一小壶酒。

张贵坐下,问道:“六子他们还没回来?”

“回不来了。”何泰道:“让蒙人杀了,军情司说的不错,蒙军已经集结到东岸了。”

“何统领派人找了吗?”

“还找什么?”何泰皱了皱眉,道:“蒙军人数必定多,六子有能耐,连他都没回来,再派人过去也是枉送了性命。”

“你们不是熟悉对岸……”

张贵还待再说,张顺已起身踢了他一脚,道:“走吧,跟我去巡视一圈。”

换防的这会工夫,天色已快要完全暗下来,渡口处的船只已经被冻在河面上,一动不能动。

兄弟俩走上黄河冰面,已不再感到害怕。

身上的棉甲虽又保暖又轻便,但凉气还是一丝丝地往脖子里钻,张贵回过头看了一眼,见已经与身后的士卒拉开一段距离了,遂道:“哥,咋不让我问他,他们这些降军,对河对岸的情况熟悉……”

“能不提‘降军’吗?”

“本就是啊,我又不是看不起他,说的是他以前就是在河对面待过。”

张顺道:“就是因为他们在河对面待过,也说了河对面蒙军很多轻易去不得,我们更该听他们的。要按你说的,六子也是降军,熟悉对岸,结果还不是没回来,这还不够吗?”

“我不信他。”张贵道:“哥刚才看到没?我们进去的时候,何泰在看信,谁知道是不是蒙人给……”

“别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