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帷闻言,身子一颤。

刘元振向后倚了倚,举止愈发洒脱,叹息道:“莫要被赵宋那套君臣纲常骗了。大蒙古国从辽、金手中夺得中原,以为中夏正朔。很快,还要一统河山,还百姓安乐。

此等关头,运筹你若负隅顽抗,对得起谁?父母?你父母已归蒙古,赵宋早晚必杀你。往后江山一统,你岂不可笑?令尊不拘小节,下顾家小,上顾大义,故而称伟丈夫,你真该见一见他,好好听他教诲。”

坐在一旁的贾厚微微笑了笑。

他仔细观察了蒲帷的表情,知道事成了。

远处有蝉声传来,夜风吹散了白日的炎热,颇为怡人。

堂中几人又谈了几句,话题转到正事上来。

……

“李瑕为何不降?”

“他还想着击败刘……令尊。”蒲帷话到最后,还是换了个称呼。

“凭什么?”

蒲帷既开了口,不再隐瞒,道:“他一万人守城,你们六千人攻城。他占了地利人和,因此有信心。”

“可成都荒芜,并无多少粮草。”刘元振道:“我们是骑兵,又有利州运粮之便,困也困死他。”

“他说,能运粮来。不仅是粮食,还有守城物资。”

“从岷江下游?异想天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