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叔所言甚是,正常作战,宋军确实没有攻破利州的可能。”

汪惟正却变得比汪翰臣还果绝,道:“那不如留下一队心腹,李瑕若攻不破利州则好,万一利州将破,便纵火烧粮,如何?”

“总帅说的是。”汪翰臣感受到了汪惟正的变化,道:“方才……”

“五叔不必多言,侄儿明白。”汪惟正道:“巩昌,才是汪家的根。”

汪惟正已完全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——

“与吾父经营十年之利州城共存亡、与城中军民共存亡。”

……

但就在利州城外的嘉陵江畔,还有人记得汪德臣的恩惠。

许桥头脸上挨了一拳,跌坐在地上,又爬起来,抬手指向了面前的许魁。

“好……打得好!”许桥头大哭着喊道。

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,瞪着许魁,向后退了一步。

“许鬼斗,你他娘本事了,当官了……打我……我活该被你打……我活该把最后一袋粮给你逃难……”

“我记得!”许魁怒吼道:“但你个龟孙不许在老子面前说汪家好!”

“老子活该欠你的,就你有本事,你娘活得久,让你能讨上媳妇、有娃……老子呢?光棍一条,死喽就死喽。”许桥头喊道:“老子活该欠你的。”

“这是粮的事吗?!你当了鞑子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