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陆秀夫默默看着他们争执、劝架,眼中思索之色愈浓。

陈宜中、黄镛当年在太学是至交好友,都是贤关六君子,也都是天下最聪明的人,为何会沦落到在此斗嘴?

因为议不出结果,国事艰难,能想的办法就那多,大部分都用不了。

战或和,变革或守旧,每条路都那么难走,那必然政见不合,必然只能互相争执,换作再聪明的人来都是一样的。

就像是被困在罐子里的蛐蛐。

……

陆秀夫忽然再也不想参与这种议政了,到最后都是拿不出主意,互相消耗。

这日离开时他对邓剡说了自己这个想法。

“那君实认为该如何做?”

“我还是那个主张,盼官家振作,彰圣明天子之气度,而使李瑕臣服。”

“比如迁都长安?这比陈宜中所谓为求国而变通于贾似道门下还荒谬。满朝上下,有几人理你?”

“然而万一功成,则国家之幸甚,万民之幸甚。”

邓剡点点头,喟叹道:“话虽如此,那与其盼着官家使李瑕臣服,不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