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德宸摇了摇头,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
孙德彧道:“郝老道想当国师想疯了。我看,他之所以把格物院丢给我来管,就是为了能全心扑在宗事院上。”

当年全真教被围,李瑕曾给了孙德彧两个选择,一是“信仰”,二是“格物”,这也便是如今宗事院、格物院的由来,郝修阳本是两院兼顾,但自从格物院的杂事孙德彧能够打理之后,已是越来越少管这边。

“我可太清楚郝老道的心思啦,无非是想着若能为秦王说服吐蕃归附,万一秦王称了皇帝,可不得给他封个圣人。可秦王才多大年岁?八思巴才多大年岁?可都是二十多的年轻人。他郝老道哪能陪他们继续合纵连横这天下大势,那么老了,还上到吐蕃高山上去。”

孙德彧说到这里,大摇其头。

他重新趴回榻上,又道:“换作是我这般天姿,或许是能做成,但也太累了吧,身入敌国也太危险了。还是在这格物院玩玩小物件比较好……”

俞德宸坐在那打坐,也不应话,任由孙德彧在那嘀滴咕咕。

到最后,孙德彧道:“师兄到底有没有在听?真是好生无趣。”

“有在听,对了,她说等你随驾回来了,一道聚聚。”

“谁?”

“嗯……昭成兄。”

次日傍晚,长安城西,李昭成府中。

“你们尝尝我这道烂蒸羊羔。”

看着几盘炒菜被端上来,孙德彧便眼睛发亮,下箸如飞,不忘嘟囔道:“李大郎这厨艺果真了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