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八年过去了,当年李瑕初次北上时,家父是第一个看出此贼将为心腹大患的人。却也成了第一个被李瑕与张弘道联手陷害之人……”

这些内容董文炳听过。

但邸泽每次都能添上一些新的细节,倒是并不枯燥。

比如李瑕与张弘道原来早在八年前就勾结在一起了,这就是董文炳上次没听到的。仔细一想,也有些道理。

郭弘敬则是还不曾听过这些,一时有些被邸泽描绘的那个阴险狠毒、卑鄙无耻的李瑕吓到。

“对了,说来……敬臣你与李瑕是连襟吧?”邸泽说着说着,忽然这般问了一句。

郭弘敬一愣,手里的酒杯微微一抖。

他其实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
还是董文炳摆了摆手,替他解围道:“不能算连襟。李瑕之庶妻张氏早已被逐出家门,断绝父女关系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邸泽笑了笑,对郭弘敬还是很尊重友好的样子,举杯敬了一杯,道:“敬臣何时完婚?”

“岁末便北上,开春完婚。”郭弘敬道:“之后便留在燕京,为建城规划水利。我想在临走……”

“恭喜恭喜,敬臣这是要得陛下重用了。”

“不敢当。水利之事我大哥才是真的擅长,我不过是个庸才,略尽绵薄之力而已。钧州有三万顷田亩水灌……”

“敬臣过谦了。”邸泽笑道:“今大元初立,修水利、制历法、兴文教,正是你们兄弟大展拳脚之际,只盼往后位列中枢了,能提携我一二。”

郭弘敬一心想问问钧州的水利之事,偏是被这般打岔,渐渐也意识到邸泽是故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