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
“你不明白为什么,是吗?”张弘道轻声问道,“你不明白,你为他们出生入死,他们为何要如此对你?”

“我……我不明白……”

“因为你的恩人余玠死了,还是冤死的。他一死,冤案一出,宋廷如何能再信任你?既使你有情报传回,真假如何分辩?那他们留着你又有何用?”

“可我……可我十五年来做了那么多……”

“谁在乎?”

田奎默然。

“哦,他们还可以把你拿出来,告诉聂仲由‘看,在北边有细作接应,放心去吧’,这便是你对他们最后的用处,用你骗那些人来送死。然后,你也去死,对了,还有你全家。”

张弘道说着,扶起田奎,又道:“想想你所做的一切,你把父母妻儿置在最危险的处境里,每天胆战心惊,最后得到的是什么?背叛,还是最彻底的背叛,连我都替你感到心寒……”

田奎放声大哭。

张弘道轻轻拍着他的肩,耐心等他哭完,等到他眼中悲恸之色渐去、泛起深深的恨意。

“去吧,向颍州的蒙古镇守官检举邸琮,从此往后,踏踏实实地替我办事。”

“谢五郎,小人明白了,若非五郎,小人已被宋廷……剥皮拆骨。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