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瑕道:“我觉得叙州有史俊、庆符县有房言楷,这是好事。”

“好事?”

“不交权才正常。”李瑕道:“他们若敢把一县武备交在十六岁且没有为官经验的人手上,未免太不负责任了;若一听我是天子赐字,就把武备交出来,这种没头脑、没立场的官多几个,蜀地就亡了。”

韩承绪道:“站在他们的立场而言,确是如此。”

“他们不仅立场没错,且都是人才,叙州、庆符县治理得都不错。”李瑕道:“我很欣赏史俊、房言楷。”

他一个少年县尉,欣赏人家一个知州,听起其实怪怪的。

刘金锁很想说些什么,最后还是闭紧了嘴。

韩承绪道:“蜀地能抵挡蒙军十三年,自有道理。余玠在蜀时,革除弊政、轻徭薄赋、整顿军纪,打下了好底子。”

说着,话锋一转,他又道:“但官场不问对错,只问由谁掌权。阿郎切莫心慈手软。”

“倒非心慈手软。”李瑕道:“我就没将他们看作对手。”

“何意?”

李瑕反问道:“你们以为,我要做的是与房言楷争权?”

“这是自然。”

“本就是我的,有何好争?我是来打败兀良合台的,又不是为了他们而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