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呢?”

李瑕反问了一句,道:“你觉得你们是‘汉人’,我们是‘南人’,所以在蒙古治下,你们比我们高一等,你满足了?”

“论三百年之作为,孰优孰劣,还有何可辩……”

“你好好审视一下自己!”

李瑕忽然喝了一句,打断了贾厚的话。

“诸夏衣冠……北也好、南也罢,天下本是一家。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,你比南边人所遭受到的耻辱少一点,以此沾沾自喜?!忘了这五湖四海皆你同胞!

不把北人、南人相提并论,然后呢?蒙古人来当第一等、色目人来当第二等、北人当第三等、南人来当第四等,你满足了?你真能堂堂正正抬起头说一句,你感到骄傲?”

贾厚喝道:“陛下从未提出过如此法令!”

“但他心里就是这般想的,这是忽必烈心中原则,会是往后你们这所谓‘王朝’的原则,或你扪心自问,看不看得到这份歧视?”

贾厚不答。

李瑕直视着他,道:“蒙胡尘数百年,我都替你们痛心疾首。”

贾厚移开眼,避过李瑕的灼灼目光。

堂上沉默了一会……

“李节帅,你不是北人,你未经北人之苦,终究不了解北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