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希宪摸着他留得很漂亮的长络胡须,语气平静,又道:“若我是李瑕,此时已取巩昌,并控制了临洮兵马,先取街亭隘口、再取秦州,控住要道。”

刘元振与刘元礼对视一眼。

“廉公何以见得?”

“我是说,倘若由我来做,此时已做到这一步。”廉希宪反问道:“你们以为,他比我如何?”

刘元振不好回答,低头顺着廉希宪的思路反推过去。

“要做到这么快……他先擒了汪家?”

“不错,先擒汪家,局势可定。宋军看似被堵在秦州,不过是李瑕给的障眼法。他每每能切中关键要害,留假象,由你去猜。你既然已南辕北辙了,如何能猜中?”

刘元振深有所悟,行了一礼,只觉茅塞顿开。

刘黑马道:“廉公此来,希望我出兵收复陇西?”

廉希宪没有马上回答,喃喃道:“最坏的局面是……秦州已失守了。”

“为何?”

廉希宪看向刘元礼,问道:“仲民,若是你领兵在外,得知家乡已被敌人攻下,一家老小已被拿下。你会如何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再说士气、兵力……罢了,不必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