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黑马见了他了这表情,脸色一冷,不再着急,缓缓道:“进帐再谈吧。”

他们进了帐篷,驱退侍从,仅留下刘黑马的长子刘元振、五子刘元礼,商谈起来。

“我与李瑕说了当前蜀中的局势,大汗离破重庆府仅有一步之遥。他便答应与姐夫相见。”

“只怕有诈?”刘黑马问道。

贾厚点点头,道:“想必是如此了。”

刘元振疑惑道:“二舅何以确定?李瑕露了破绽?”

“并无破绽。”贾厚道,“但我看他那人,言谈举止虽彬彬有礼,骨子里实有股傲气。我多次提到大汗,观他眼神,他不以为然。这是演不出的。”

刘元振道:“放几句狂言,称自己不畏惧大汗,谁都能。但,从骨子里就不将大汗放在眼里的,真有这等人?”

“大郎若见了那李非瑜便知。”

“如此说来,我倒盼着与他一见。”刘元振朗笑,颇有豪气。

他相貌疏朗,举止洒脱,两句话间不显得像蒙人走狗,一副想早些与李瑕相识的样子,颇有魏晋之风。

反而是刘五郎刘元礼更显沉稳,坐在那沉思半晌,方才开口道:“莫看父亲今日有心招降,李瑕的处境其实很危险,他不该看不明白这点。”

贾厚道:“是啊,姐夫暂时不动兵,不代表歼灭不了他。一旦我方粮草送到,他便完全陷入被动。”

“成都是座孤城、残城。无辎重他根本守不住。”刘元礼道:“父亲用兵稳重,非纽璘之辈可比,他以步敌骑,很难赢。不投降,还在等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