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说说吧。”赵昀漫不经心道,一边掷了个骰子,移了自己的棋。

“北面回来的李瑕那日去慈宪夫人府的路上,突然暴起,杀了五名官丁,眼下临安府正在满城搜捕……”

董宋臣说话时,赵昀抿着酒,眼中有些思量。

他是倦政,但倦政不代表他不睿智,否则也不可能从没落为平民的宗室子弟一步步登上帝位。

懒得去了解更多消息,仅从知言片语中,赵昀便知道是赵与芮设计杀李瑕。

也许有别的理由,但必与李家药堕赵禥有关。

“惊忧到慈宪夫人了?”

“据荣王府护卫所言,动静有传到慈宪夫人处,也许有些许惊忧了。”

“李瑕在你手上?”

“官家圣明。”董宋臣道:“他说自己是冤枉的,是发现荣王府有人要杀他。”

“恃功狂悖,依律处置便是,还敢跑来喊冤。”

赵昀随口应了一句,又看向棋盘,有些心灰意懒的样子。

平生也就这三两个至亲之人,母亲、芮弟为了自己的圣名向来隐忍,李家先害了禥儿,李瑕又惊扰了母亲,芮弟要杀就杀了,无甚大不了的。

禥儿那孩子……傻是傻,每次考较其学业都能把人气个半死,但作为养子,平素也极乖巧。

毕竟亲自抚养多年,感情也是深的。他偶尔也觉得,禥儿若不是被那一副堕胎药害了,本该更好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