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我父子一生颠沛,想将巧儿托付于阿郎……此事,本该心照不宣,可惜我不像父亲沉稳,还是想亲耳听一句承诺。”

“好。只要我活着,必护好她、照顾好她;若我将死,也必安顿好她。”

“是,阿郎待我们不薄,给我父子援职封地。但我贪心……”韩祈安又道:“我这女儿……阿郎愿纳她为妾?”

“她还小,等年纪到了,只看她是否愿意。她若愿意,‘通贵’与否眼下不敢断言,我将以妻礼视她,相信明月也能待她好;她若不愿,我亦将视她如妹。”

韩祈安会心笑了笑。

他长年病着,脸色不太好,但此时似乎是去了桩心事,轻松不少的样子,道:“难怪父亲说不必问。”

李瑕道:“说清楚也好。”

韩祈安笑道:“我信我父子二人比那熊春眼界高。”

李瑕道:“熊春不是眼界高低的问题,而是我尊重了他,他不尊重我。”

“往后,阿郎有任何事吩咐,皆可向我直言,哪怕是杀官造反。”

“好。”

这大概就是说清楚与不说清楚的区别了,也是有无联姻的区别。

韩祈安重新关上窗户,认真说起正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