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会视你为萧何、张良。你廉希宪之名,将于史书上寂寂无闻,后人知斗蛐蛐的贾似道,也不会知你廉希宪。你这毕生恢宏志向,能有几人知?

由此观之,你是败者,败得彻头彻尾。你的才华被辜负,你的功绩被抹杀,应当的。因为你的志向与你的所做所为,已完全相悖。”

李瑕停了停,郑重其事又补了一句。

“这里,要再加一个‘惜哉’、‘哀哉’。”

良久,唐安安的纤纤玉手停下,回看了一遍自己写的,犹觉少了几分气势。

她略一思索,又执笔写上了半阙七十余年前流传下来的词……

“尧之都,舜之壤,禹之封。”

“于中应有,一个半个耻臣戎!”

“万里腥膻如许,千古英灵安在,磅礴几时通?”

“胡运何须问?赫日自当中!”

半个月后,大散关以北,蒙军大帐。

“仲民竟还未到吗?”

廉希宪与刘黑马对坐着,脸上皆有些忧虑之色。

时值盛夏,刘黑马披着厚甲,额头上已盖了层汗水,沉声应道:“算时间,无论如何,他已该杀到大散关背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