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瑕也不急着逃。

而他的三十锐士已过来围住了船篷。

廉希宪问道:“我没想到你真敢来山西地界,且还能如此沉稳?”

“欲做大事,岂能惜身?”李瑕反问道:“善甫兄呢?陷在我这三十锐士之间,不怕我杀你?”

“担责任、不畏死。”

“那看来,你早有布置,我也有布置,只看鹿死谁手了。”

廉希宪摆手道:“罢了,事到如今,想也无用,且看结果吧。”

“也好,看来你也不会扑上来杀我,还能再聊几句。”李瑕道:“其实你有个更好的办法杀我。”

“主动揭露身份,以‘廉希宪’的身份表示归附,再趁你放松警惕杀你?”

“嗯,这样稳妥得多。”

“初时,只当你每以暗杀手段成事,乃阴险狡诈之徒,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无愧于心。”廉希宪自嘲一笑,道:“但你既以诚相待,我不好再用这等无耻伎俩。”

“那还继续杀我?”

“你对我的身份心知肚明,说‘会给很多机会’,不是再较量一场的意思?”

“不错,堂堂正正,果然还是那个战前遣使告谕的‘廉孟子’。”

那马蹄扬起的尘烟近了,已有船只出现在上游,向李瑕等人包围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