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瑕反问道:“我……父亲?”

“他曾任余杭县主簿不是吗。”吴衍道:“但我劝你,还是自己考功名为好,荫补影响前程,且此事不好运作。”

李瑕沉吟道:“敢问,是谁出的主意?”

“不记得了,丁相让我去找吏部几个官员讨论个章程,人多嘴杂的哪记得……你可想好了?”

李瑕道:“听说蒙军已攻蜀,我还是想从军报国。”

“太固执了,自误啊。”吴衍道:“唉,好吧,你若一定要入蜀,我等可替你谋一个某路军副将、准备将,或下县县尉,你选。”

“县尉。”李瑕道。

吴衍微讥,道:“又不从军了?”

李瑕道:“报国之心是一样的。”

“嗯,你也莫小看此职,县尉虽未必由进士担任,但天下县尉六成皆是进士,它再小也是个官,你既无荫补、也无功名,即使立了大功,却太年轻、且为死囚出身。依例,本是做不了官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

吴衍道:“承平时,王安石变法,曾一度让武官充任县尉,其后新法废除、仍用文官任县尉。我等钻的便是这个空子,这才有把握替你谋职。也只有丁相能做到,换程元凤必定办不到。”

李瑕会意,道:“谢丁公,谢吴御史。”

吴衍依然感到可惜,忍不住又劝了一句。

“但你可想好了,一边是青云直上,另一边……你当了这县尉,许是一辈子就蹉跎在那穷乡僻壤。”